没有怕死的人。是害怕与死相连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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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ドキドキ夺回计划(5)

No Light,No Light


(1)
Illya Kuryakin感到一阵恶心。这不同于往日情绪失控(当然他自己并不承认)时的大脑瞬间空白和耳鸣,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眩晕。他觉得头顶的天花板正以5000转的速度做着自转运动,并且四散炸着火花,离自己越来越近。
“Kuryakin先生?你还好吗?”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条件反射地想伸手抓住眼前剧烈晃动的人影,但特工的本能仍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Illya进入房间后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姓氏。
他强忍住想闭上眼睛的冲动,同时咬着牙蹦出一个词:“cowboy…”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2)
一天前,伦敦。
Napoleon Solo穿着丝绒晨衣,百无聊赖地翻着泰晤士报。他斜眼瞟了瞟正在化妆的Gaby,随口说道:“你不觉得现在去看歌剧还有点早?”
“为了有一个愉快的早晨,我假装没听懂你在讽刺我的穿着。”
“哦,我可没那个意思。”Solo折起报纸随意一扔,站起来缓缓走向她。“你最近越来越多疑了,peril真是个坏老师(bad influence)。”
“我假装觉得这个笑话很好笑。”
Solo抿了抿嘴,看来得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好吧宝贝儿,”他凑到Gaby的耳边,满意地看着镜中她因为反感而蹙在一起的眉头,“大清早穿晚礼服,Waverly给了你什么任务?”
与此同时,Solo听到了刚刚推门进来的红色恐怖沉重的呼吸声。

(3)
Illya非常清楚自己在做梦。那些模糊不清的、属于儿时记忆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不断切换着,耳边的母亲温柔地叫着自己的乳名,那种怀念的感觉让他觉得陌生,甚至害怕。
然后他看到了父亲,那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一脸忧虑,正伸出手捏住十岁Illya瘦小的肩膀。
“Без терпенья нет спасения.”
父亲如是说。
这句话像是梦魇一般,缠绕了Illya的整个少年时代,并陪伴他度过了炼狱一般的克格勃训练,直到现在。
这是个陷阱,我得醒过来。苏联人听见自己仅剩的理性这样说着。

(4)
目送Waverly将Gaby带上一辆宾利后,Solo从阳台上转过身来,望向正坐在沙发上(至少在他看来是)生闷气的Illya。
“得了peril,别一副'妈咪不要我了'的表情,咱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呢。”
话一出口,Solo就后悔了。他不该在执行任务之前挑衅这位患有情绪不稳定型人格障碍的搭档,特别是在刚被撞见差点和Gaby脸贴脸之后。
“注意你的用词,cowboy。”红色恐怖正蓄势待发。
“这可不是我的错,”Solo夸张地举起双手,“让Gaby单独出任务的是Waverly。但是,”天啊,他就是管不住这张该死的嘴,“你也该从纯情小男孩的角色中成长了,要知道有恋母情结的人……”
在Illya猛地从沙发上冲过来的瞬间,Solo一边感受着下颚遭受上钩拳的剧痛,一边在心里算着赔偿这间套房得损失自己多少珠宝。

(5)
冷。这是Illya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他勉强动了动手指,想要寻找已经麻木的身体在哪里。
五分钟后,他终于搞清楚了现在的状态:自己正脸朝下,躺在一个潮湿又狭窄的房间里。
Illya上半身靠着墙壁,慢慢爬了起来,同时再次观察这个房间:低矮的房顶,破烂的铁门,生锈的管道,隐约能够听到滴水和老鼠爬动的声音。
太棒了。我被困在了伦敦的下水道。克格勃特工在心里用俄语诅咒了Waverly的祖国一百遍。
药物的作用仍然影响着Illya的大脑,他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四肢。在失败了很多次后,他用发着抖的右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方块。
“美国货,就是烂。”他盯着这个窃听器,虚弱地自言自语道。
“对救命恩人这样说话是非常不礼貌的,red peril。”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沿着管道传了过来。

(6)
Solo在戈林酒店的清洁间打开了无线电接收机,其间不小心碰到了差点被红色恐怖打断的手臂,害得他无声地“嗷”了一下。
自从昨天两人在套房打了一架,Illya扔下一句“任务我一个人也能完成,你去死吧”就扬长而去,美国人乐得清闲逍遥了一晚上,然后在今天上午目送系着俄罗斯可怕品位领结的搭档进入酒店大门后,提着箱子混入了清洁间。
“来吧,peril,看看你没了我能干点啥。”
这次Waverly交给他们的任务是到戈林酒店窃取一份文件。其实很简单,假装成客人,在目标外出后混进目标的套房,找到文件,万事大吉。Illya一个人去确实游刃有余。但以防万一,Solo还是在干架时偷偷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塞了个窃听器。
“这是您的酒,先生。”接收机传来女服务员模糊的声音。
“谢谢。”听上去苏联人竟然喝了那杯酒,Solo有些诧异。
“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没…没有了。”Illya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Solo皱起了眉头。
“Kuryakin先生?你还好吗?”
接下来Solo听到了一声嘶哑的“cowboy”,和大个子摔到地板上发出的沉重响声。
“难以置信,peril。我太爱你的杰作了。”Solo飞快地收起了接收机,夺门而出。

(7)
如果此刻Illya身前有一面镜子的话,他会看到自己正用一种的近似怨毒的眼光瞪着从铁门外面挤进来的Solo。
“想我了吗,peril?等这事儿过了你得赔我一套西装。”美国人拍了拍身上的铁锈,脸上堆满了Illya最讨厌的得意假笑。
“我没有让你来救我。”Illya冷冷地说。
“真的?所以你不省人事之前那句'cowboy'是我听错了?”
Illya感觉双颊发烫,恶狠狠地回答:“是你先窃听我。”
“可你也没把它丢掉嘛,是不是?”Solo蹲下来拿走了Illya手中的窃听器,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Illya仍然动弹不得,只能使劲咬着牙,手指不受控制地抽动。就在脑海即将空白的一刹那,他感觉右眼角多了一丝凉意。
那是Solo的手,他正轻轻拂过自己眼角的伤疤,表情似笑非笑。
“放松,小伙子。(Easy, tiger.)”
没等Illya从震惊中恢复过来,Solo就接着说:“那个女服务员是东德间谍假扮的,她在你的酒里放了色胺类致幻剂,剂量有点大,但还没大到能永远放倒一头熊。”说完他咧开嘴笑了。
Illya再次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美国人的调侃而生气。他对自己的平静感到无所适从。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像是要转移注意力一般,克格勃特工问道。
“哦,在他们把你扔到下水道之后,我跟那位美女来了场愉快的谈心,顺便拿到了Waverly要的文件。”Solo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卷纸挥了挥。
“所以你跟她上床了?”
连Illya自己都能感觉到这句话里面的怒气,但他分不清是因为任务失败的羞愧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天啊peril,我怎么忍心在搭档遭受毒害时自己快活呢。不,我们只是亲热(make out)了一下。”
Illya缓慢但清晰地向Solo竖起了中指。
“嘿!你不也喝了她端给你的酒吗?难道不是因为她的魅力?”
“那不一样!我是在扮演一个合格的拜访者。这样才能快点打发她走。”
“随你怎么说,”Solo站了起来,“反正你还是得靠我才能从这里出去。”
“再过一小时我自己也能出去。”Illya气冲冲地回答。
“你?怎么出去,用蛮力吗?像这样把门给拆了?”Solo边说边学着苏联人的样子开始掰起了门框。
“我警告你……”没等Illya说完,他就被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年久失修的房间顶部发生了小型的塌陷,大量的灰尘伴随铁锈从头顶落下,变形的铁门牢牢地卡在了墙壁之间。
Solo愣了一秒,随即开始用尽全力地推门,但毫无用处。门被卡死了。平常一丝不乱的黑发现在有些尴尬地粘在他的前额上。
“我太爱你的杰作了,cowboy。”Illya愉快地说。

(8)
Solo靠墙坐着(当然不是和Illya靠的同一面墙),假装正在研究头顶排水盖的构造,同时努力忽视旁边苏联人不时的嘲笑。
“没关系cowboy,等我出去了,三天后会找人来救你的。”
“你能这么高兴我很欣慰,peril,这比你板着个脸时顺眼多了。我猜你小时候应该挺可爱的。”
“不要提我小时候。”对面的声音重新变得僵硬。
Solo虽然对Illya的经历一清二楚,但那毕竟是白纸黑字的档案,他觉得一个人的人生是不可能被几张纸的内容归纳的。就像他自己一样。
“我小时候挺调皮,那时刚过大萧条,我妈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勉强能养活我们俩。可我就爱和人打架,要知道,布鲁克林的恶霸可多了。每次满身伤回家,我妈都不会骂我,只是问我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只要她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她都会点点头说:'Napoleon,干得漂亮'。”
Solo停了下来,但他没有等到回答,狭小的房间里一阵长久的沉默。
他叹了口气。
“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peril。人总会犯错,但他们也会得到原谅。”
下水道昏暗的光线让Solo看不清Illya的表情,但他确实发现苏联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表。
“Без терпенья нет спасения.”
Solo这次终于得到了回应,只是那个声音沙哑得可怕。
“'只有忍耐才能被拯救。'是句好话。”他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句。
“那是我父亲被带去劳改营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从十岁开始,它成为了我的座右铭,我的处事方式,我的人生哲学。但我并没有做到……我完全做不到。我忍耐过了同学的嘲笑,忍耐过了克格勃的测试,但我最后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只能永远沉浸在不知道会在哪一秒崩溃的恐惧中。”
一条弹簧,不断忍耐着被人拉伸,终于到达了弹性限度。Solo看到面前的搭档正痛苦地揪着自己的金发。
他站了起来,重新坐到了Illya的身边,声音异常平静:“看着我。”
对方像是没有听到,一动不动。
“Illya,看着我。”
第一次被搭档呼唤名字的苏联人身体微微抖了一下,慢慢抬起头。Solo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
Illya的眼睛让他想到蔚蓝色的大海,还有阳光明媚的天空。我大概一辈子也没办法忘记这双眼睛了,Solo在心里说。
“你不用再恐惧了,因为无论以后你会在哪一秒崩溃,我都会在那之前把你给拽回来的。相信我。”

(9)
当羞愤再次如海啸般袭来时,Illya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天啊,我都他妈干了什么。我竟然把那些秘密告诉了这个美国人?!我到底哪根筋不对了?
他回想起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就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他想尽量远离他的搭档,但在这个局促的空间里,自己高大的身材根本就是个累赘。
“peril?你怎么了?”面前的Solo察觉到了他的反常,“感觉难受吗?”
“没…没有。”Illya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烫得像在被烈火炙烤。
“你发烧了吗?”说着Solo伸出手想要摸他的额头。
Illya迅速挡开了搭档的手。他有点喘不过气。
Solo迟疑了一下,然后再次强硬地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美国人的手很凉,就像刚才拂过自己伤疤时一样凉。这温度让Illya平静了下来。
“你在发高烧。我们得赶快出去。”说完Solo立即起身,捡了块断掉的铁条开始撬头顶的排水盖。
看着Solo忙碌的身影,Illya垂下了头。
“对不起。”
“我没听错吧,苏联人竟然在道歉。”
“我不该一个人去执行任务。”
“非常好,学会了团队合作。”
“我不该把你当作只会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你是个优秀的特工。”
“呃…这句听起来还是像讽刺。”
“谢谢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Illya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话。”
Solo停下了动作,Illya看到他朝自己走过来,然后蹲下身子,笑着说:“看来你果然是烧坏了脑子,有必要再测一次体温啊。可是我手太脏了,”
他甩了甩沾满铁锈的手,“怎么办呢,peril?”
没等Illya回答,Solo的头就靠了过来。
他能感受到美国人冰凉的额头,闻到他汗水混合着古龙水的味道,听到他均匀的呼吸,但惟独听不清自己的心跳。
好像它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嗯,比刚才好多了。”
Solo满脸笑意,在Illya回过神来之前起身离开,重新撬起了排水盖。
苏联人这时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快得如狂暴的鼓点一般。

(10)
Solo聚精会神地撬着排水盖,假装自己内心并没有在天人交战。
他强烈怀疑刚才Illya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毕竟那个苏联人的听力可是顶尖水平。所以他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逃跑了。
他上一次这么心虚还是在七岁偷亲隔壁家的小女儿时。
Solo用余光瞥了眼对面一动不动的Illya,想从他的表情中推测出答案,但他在黑暗中看不清搭档的脸。
正在走神时,头顶传来一声叫喊:“下面有人吗?”
“是的!在这儿!”Solo有些庆幸,一定是下水道的维修工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机械摩擦声之后,排水盖从外面打开了,露出一张肥胖中年男子的脸。
“先生,你们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自称维修工的胖男人疑惑地问,“如果你们在干什么不法勾当的话,我可是要报警的!”
“我们只是游客,路上被歹徒打了劫,然后丢在了这里。”Solo的身后传来Illya沙哑的声音,“请帮帮我们吧,先生,本来我们也得到苏格兰场报案。”
“好吧。来,这位先生,拉住我的手。”
“谢谢,”Solo回答,“但我的同伴被歹徒打伤了,我得先把他弄上去。”
“不用,你先上去。我自己能行。”Illya迅速答道。
该死,果然他刚才听到了。Solo有点烦躁地向苏联人走去,心想无论场面多尴尬,拖也要把他先拖出去。
“Napoleon,你先上去。”Illya平静地再说了一遍。
Solo愣了一秒,但随即心领神会。他抬头向胖男人笑道:“还是我先上去吧,看来我的朋友还得再休息一会儿。”
“随你们。”胖男人耸了耸肩。
当然他并没有料到,美国人会在爬出排水口的一瞬间,将自己反手压在地上。
“谁派你来的?”Solo搜出胖男人身上的枪,并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是条隧道,看不到尽头。他回头紧张地看了一眼正费力往排水口外爬的Illya。
胖男人发出的嘶哑的笑声:“你说呢?虽然你不像你那位苏联朋友一样蠢,但我也不会像那个婊子一样被中情局的美国佬哄得团团转。”
“闭嘴!”Solo恶狠狠地说。
随后他听到咚的一声巨响,抬头一看,Illya好不容易抬上排水口的长腿又滑了下去,现在正勉强用双手支撑着身体。
“peril!”在Solo分神的一刹那,身下的胖男人猛地用手肘撞击了他的腹部,接着绕到他身后,用粗壮的手臂勒住了美国人的脖子。
Solo在被控制前的最后一秒把缴来的枪向Illya扔去。终于爬出排水口的苏联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起那把枪对准面前正缠斗的两人。
“放开他!”Illya叫道。
“别管我,快开枪!”Solo感觉脖子上的力量加重了。
“我叫你放开他!”Illya的怒吼回荡在隧道里。
“你没听见吗?你的搭档叫你开枪啊!”胖男人在Solo的耳边大笑着,“你是不是没种啊俄国佬?”
“快开枪!peril!”
“我不能!”Illya的声音在抖,“我没办法瞄准!”
Solo能够看见Illya眼中的怒火,动摇,还有恐惧。
“不能瞄准?克格勃现在专门招募怂包吗?不仅怂还他妈是个蠢货!你是不是需要回你妈怀里哭哭啼啼地吃奶?”
天啊,Solo的心一沉。这下糟了。
Illya像是西伯利亚的饥饿猛兽,用尽全力朝他们扑了过来。Solo被他一掌推开,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铁拳疯狂地朝胖男人的脸上砸去。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阵轰鸣,橘色的灯光如鬼魅一般不断靠近着他们。
地铁。Solo简直想掐死自己。这他妈是地铁的隧道,他竟然没有发现!
“peril,够了!我们得回到排水口下面去!快放开他!”
可红色恐怖仍然无动于衷地暴击着胖男人,就像砸着砧板上的一块猪肉。
Solo尝试着想拉开他,但毫无用处。列车已经越来越近了,强光让他睁不开眼。
他站起来,耳边忽然响起了母亲的那句话。“Napoleon,干得漂亮。”
Solo抱住了Illya的后背,右手探到他眼角的伤疤。列车的轰鸣声很大,美国人不确定搭档能否听到。但他必须试一试。
“Illya,没事了。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Solo发现怀里的苏联人停止了动作。
他笑了。两人在列车经过之前重新掉进了排水口。
“我说过,我会把你给拽回来的。”

尾声

“所以你们这次任务很成功?”Gaby抿了口红茶,随口问道。
“唔…是的。”Illya一本正经地回答。
“哦,”Gaby歪了歪头,“但我觉得你的手不这么认为。”
他有些尴尬的藏起了满是淤青的手背。
“那你的任务呢?”Illya转移话题的水平仍然一流。
“挺好玩的,我见到了你们国家的人。”
“你遇见了苏联人?”
“是啊,”Gaby笑了,“Polyakov先生,苏联驻英国大使馆的文化参事,和蔼可亲,比你有风度多了。”
“没听说过。Waverly让你去接近他了?”Illya皱起了眉头。
“这是机密。”Gaby眨了眨眼睛。
Illya望向阳台外的街道,Waverly正在和一个戴眼镜的矮胖中年人聊天,Solo站在他们旁边,显得有点不耐烦。
“和Waverly说话的人是谁,也是机密吗?”
“不,那是Smiley先生,Waverly在政府的朋友。”
“哼。”
“你哼什么?”
“那人是个特工,大概是军情六处的吧。”
“你认识他?”Gaby有些惊讶。
“不认识。直觉。”Illya得意地说。
“好吧!直觉敏锐的Kuryakin先生。我很高兴你在这次任务后变得比以前可爱了。天佑Solo。”
“…?!”
Gaby起身拍了拍涨红脸的Illya的头,愉快地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Solo从房间外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我错过了什么?”美国人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还不忘打量Gaby离去的俏丽背影。
“没什么。”Illya转过头去不看他。
“喂,这是对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吗?”
“闭嘴。”
“不是我想说话,是有人让我给你带话。”
“谁?”
“那个老头,Smiley。自称是白厅的文职人员,但一看就知道是个特工。大概是军情六处的吧。”
“…?!”
“你怎么了?”Solo看着Illya的震惊脸,不解地问。
“没什么。他叫你给我带什么话?”
“他说,'代我向Karla问好。'”
“Karla?谁?”
“你都不认识,我怎么知道。好了,言归正传,”Solo将椅子拉得离一头雾水的Illya更近了一点,“你到底要怎么感谢我?”
Illya听完这句话,瞬间一个激灵坐直了。
“你…你想怎样。”
“嗯,如果我帮助了一名漂亮的女士,通常我都会向她索要一个美妙的吻。”Solo笑着眯起了双眼。
“…?!”
Solo很满意现在Illya红透脸的表情,这在他意料之中。
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苏联人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凑过头来,在自己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将头别了过去。
“呃…peril,我还没说完。你其实可以用其它方式感谢我的。”Solo一副欠揍的表情看着他。
Illya感觉自己快爆炸了。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我恨你!”说完就要起身逃跑。
Solo一把抓住了他搭档的衣领,“哦得了peril,我们都知道你想说的是反义词。现在,”黑发特工歪着头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让专业人士来教你什么叫做一个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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